整理記憶衣櫃

整理記憶衣櫃

肆意的讓感情逃竄
肆意的讓不安潛伏
衣櫃中匿藏著過多記憶的屍體
就如把自己殺掉然後肢解一樣
零零碎碎的肢體散落一地必須加以整理
我逃避我不敢正視每一節身體上的傷痕
它們都有著深刻的紋理深層的意義
我拿著刀子在它們身上雕出花紋
精緻如髮絲末端的細膩如眼睛中閃爍的瞳孔
刀鋒滑過它的表面滑出向天空飛撲的翅膀
每一個圖案的衍生都是一個偏執的宗教儀式
儀式簡單並且 乾脆利落

肆意的讓意識瘋狂
肆意的讓觸感麻掉
每一個整理好的細節擱於一旁
堆砌堆積成記憶的山丘
直至矮小的斗室再也無法容下所有的眼淚及牽絆
我不停的壓迫它們命令它們
它們佔據過多的空間它們必須學懂隱藏
第一個學懂的是落空的雙手
它們把手指上的皮逐層剝下直至鮮血四處流竄
一下一下的消失殆盡
其他的肢節開始模仿開始蝕掉
我把它們逐一拾起捧在手上抱進懷裏小心翼翼

敞開厚實的衣櫃的門
把它們藏於櫃中安睡埋葬然後
靜待甦醒
在下次甦醒之前不要輕率的把門敞開
敞開就如同把自己再次殺掉
毀掉一項神聖的儀式

20070320 1810